“十鬼蛇,为什么要允许冈部伦太郎打电话给特安会的人!为什么要带他去东京芝公园闹出那么大的事来还不告诉我?!”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拳愿会会长——乃木英树的咆哮,他的嗓门大到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现在王马单从这咆哮就能想象出乃木愤怒扭曲的五官。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我们认为只要用加密通话,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安全。至于带他去东京芝公园也是因为他不亲自确认桥田至背叛就什么都不说的缘故,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在那里大吼大叫的。总之这是我们的错,应该向你进行报告的。”
“加密通话就安全了?你怎么知道特安会的人靠得住的?万一他们向政府举报,那就完了你知道吗?还有你们去东京芝公园是脑子进水了?他想去你们就带他去,他想去火星你们是不是还要去枪载人火箭啊!现在全日本都知道怪物们聚在东京芝公园了,政府的信息管制彻底破产,他们肯定会查到我们头上,冈部伦太郎被发现只是个时间问题。”
一向骄傲自尊的王马现如今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接受着乃木英树的责备,不过他也没话说,正因为他们的白痴举动,搞得拳愿会所有人都处于危险之中,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保护冈部伦太郎的任务,王马现在恨不得马上剖腹自尽。
另一头的乃木英树在骂了一通王马发泄完情绪后,稍微平复了心情,长叹一声道:
“唉~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们在吴一族那里先躲几天,我和山下他们已经在去巴哈马的飞机上了,其他人在睡觉,等早上我再让你们的雇主和你们通话,就这样吧。”
通话结束,王马垂头丧气的靠在墙边闭目叹气,这次他们捅了天大的篓子,只怕是不仅斗技者都当不了,还会被里格斗界划入黑名单,这对于武道家而言可是比死都要难受。
“吼吼,看来是被乃木会长臭骂了一通啊,你们这下闯的祸也太大了,若是乃木要降下惩罚,我也保不了你们。”
穿着和服的瘦瘪住拐老人在三名跟班和一名黑长直美女的陪同下走到王马跟前皮笑肉不笑的道。
这名老人是吴一族的族长——吴惠利央,自然他和他身边人的眼睛也都是黑色的。
“爷爷,王马只是疏忽大意,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替王马辩解的就是惠利央旁边的黑长直,也是惠利央的曾孙女——吴迦楼罗。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迦楼罗都是一等一的美女,秀丽的黑色长发、可爱的面孔、熬人的身材,单拿出一个也足以收获无数的追求者。
但就是这样一个家境和自身条件都堪称完美的女孩却喜欢上了除开长得帅和能打以外几乎一无所有的王马,还天天缠着王马要养育下一代,老实说,王马自己也不清楚迦楼罗是怎么看上的自己……
“不用再说了,这确实是我的错,没有辩驳的余地。”
“王马……”
“也是我们的错。”
插话的是换上了另一身花衬衫的初见,他和若規、尤里乌斯、雷庵三人一起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就像乃木说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整理一下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看看有没有破解困境的办法,你们随我去冈部伦太郎的病房,在那里说吧。”
“老头子,现在都凌晨一点了,你不让我们休息休息啊。”
“别废话了雷庵,你们这不也没睡吗。”
“既然是族长让我们去,那肯定是要去的。”
说完众人离开王马的房间,先是通过了长长的走廊进入惠利央的房间,再轻轻推开惠利央房里的书架,走入后面的秘密通道,最后才到了地下的隐秘空间。
“好大!”
初到这里的若規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本来地上的宅子已经大的不像话了,没想到地下的建筑更大。
这是一栋蜂巢式结构的建筑,里面错综复杂,去了东面,可能会从南面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反之亦然。
光是这构造就已经能让普通人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更可怕的是建筑的四面皆为经过特殊强化处理的“神璃”,会最大程度上扰乱方向感,想想吧,如果一栋屋子四周都是玻璃,住在里面的你的眼里将只有自己的身影,那你还能快速分清方向吗?
伦太郎的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四周还有穿着白色制服的吴一族医护人员在旁边密切的注视着他。
无论是心率、血压、血脂、血压、血糖都在仪器上显示正常,按理说如果没有什么身体上的问题,就是胆子再小,受到的惊吓再大,也该醒了,怎么冈部伦太郎还是躺着呢?
隔着玻璃看着的王马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马君,你们那个医生知道你们会来我们这吗?”
“他应该不知道,我只和乃木说过。怎么了?”
从身旁的护士手中接过一张化验单的惠利央眉头紧锁,目光中透出强烈的杀意道:
“我们通过给冈部伦太郎抽血化验,发现他的体内有着大量能干扰脑神经正常运转的「N病毒」存在,这种病毒会令被感染者变得极度情绪化,判断力也会大幅度下降。若是体内N病毒数量过多,则会出现休克的症状,严重的话甚至智力也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什么!?”
“虽然没给你们进行检查,但我们怀疑你们可能也中招了,这也能解释你们会犯这等低级错误的原因。”
王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听着惠利央的话语,他身后的初见、若規、雷庵和尤里乌斯四人眼睛也瞪的和铃铛一样,露出“我居然被下毒了!?”的表情面面相觑。
虽然听起来非常震撼,但王马想起前面自己这些人莫名其妙的低智表现,便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们这一天内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出格了,难以用正常人的逻辑来解释,被下毒的概率确实不低。
王马强装镇定道:
“你是想说是英初给我们下毒的吗?可如果他有问题,为什么我们现在没被逮捕?他可是政府特工,向上面举报简直是易如反掌。”
“你别误会,我没有说他一定是给你们下毒的那个人,但他嫌疑是最大的,因为N病毒一般只用于军事行动中,所以很难搞到手,考虑到他与政府的关系以及他本身就是人形病毒储蓄罐这一点,着实让人不能不怀疑他啊。我只希望你们暂时别和那所医院的人联系了,直到真相被查明为止。”
惠利央的提议无疑是现阶段最稳妥的方案了,王马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主意,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其余四人,尤其是作为吴一族的雷庵就更没有异议了。
“那我们先整理一下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吧——”
“等一下,惠利央阁下,这恐怕不妥吧?”
打断了惠利央说话的若規左顾右瞧,狐疑的看着四周的医护人员,看穿了若規心思的惠利央呵呵一笑道:
“哎呀,若規先生这时候怎么如此的谨慎了?看来体内的N病毒估计是死光了吧?放心吧,能来我们地下堡垒的都是吴一族的核心人员,别看他们现在像医生护士,其实一到了紧急情况,他们就是死士,绝对信得过。”
不只是惠利央,在场的每个吴都在轻声笑着,若規见此老脸一红,应了一声“喔”就没再开口。
“咳咳,说正事要紧。根据你们的说法,怪物们的目标是冈部伦太郎,而且他们有能力把整个东京翻个底朝天,可现实却是怪物们全部集中于东京芝公园,绝不出公园一步找冈部,而政府也反常的将怪物于东京芝公园聚集一事进行了信息管制,因此你们怀疑政府与怪物存在合作,是不是?”
“是。不仅如此,现在回想起来,整件事都透着一股诡异。首先,怪兽是毫无征兆的大量变异涌现,到了昨天的下午四点左右,却又奇迹般地停止了增加,然后它们就有组织的去往了东京芝公园;其次,那么多怪物,有去攻击民用设施的,也有袭击国会的,却唯独没有对内阁成员和皇宫怎么着的,就好像它们是在帮助内阁集权似的;最后,政府的反应太快了,我不是在黑,而是按照日本政府内部的互相拉扯程度,是根本就不可能在两小时内做成一件事的,何况是有事体制这样从未有过先例的事实戒严,要知道政府宣布有事体制时怪物可是还没扩张到万头以上,显然他们早就有了相关准备。”
一旁的初见此时接话道:
“十鬼蛇遗漏了一点,那就是西条拓巳的那封信是在事发前一小时发给我们的,我当时正在大叔的办公室讨论下一场比赛的事情,所以很清楚时间。很明显这是次有预谋的行动,只是我们不知道幕后黑手罢了。说起来,你们吴一族也接到了信吧?”
惠利央神色凝重的回道:
“应该说是所有里世界团体都收到了信。”
惠利央的三跟班中留着蓬松长发,也是吴一族明面上的最强男人——吴堀栖,在惠利央的示意下,走过来拿着打印的纸张念起了上面的内容:
“您好,我是反三百人委员会运动的干部西条拓巳,我知道这很突然,也许会令您难以理解,更有可能会认为这只是个恶作剧,但我恳求接收到这封邮件的您能正视以下我要说的话,并且照我说的去做,否则这个世界很可能会遭遇灭顶之灾。
冈部伦太郎先生是内阁直辖的特殊安全委员会中专门负责处理科技事故的第三课的课长,也是反三百人委员会运动的重要领袖之一,我已经在邮件里附上了他的照片,他现在处境十分危险,他的朋友,亦既他在第三课的副手,同为反三百人委员会运动重要成员的桥田至已叛变加入北极星,在我打字的这段时间,反三百人委员会运动正经历前所未有的血洗,三百人委员会那边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北极星要把我们的社会推向末日,大概一小时后,东京将会发生大规模的异变体袭击事件,请务必保护冈部伦太郎,他是我们的希望,只有他能阻止北极星的疯狂行动,那些该死的好……”
信的内容戛然而止,堀栖抬起头道:
“这就是电子邮件的全部内容,很明显,邮件没能写完就慌忙的发了出去,我们特意调查了西条拓巳的个人情报,他应该是和2008年发生于涩谷的地震有关,不过这些你们应该知道了,我们想说的是这个北极星组织,目前我们能找到资料的北极星组织有两个,一是主神会的反战慈善机构,另一个则是总部设在莫斯科的异世界战争退伍老兵团体,前者和我们关系不错,除了从事克隆技术发展事业以外,没什么异常的地方。至于后者——”
“绝对是他们。”
若規额头青筋暴起,双拳紧握着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堀栖摊开双手,摇头道:
“至少等我把话说完吧。”
“抱歉。”
堀栖苦笑着继续道:
“后者虽然名义上是老兵俱乐部 ,但实际上却是个鼓吹反异世界主主义的极右团体,他们被反战组织和难民权利组织指控与多起针对异世界移民的恐怖袭击事件有关,尽管北极星对此予以否认,但我们吴一族确实在过去被他们以三千五百万美元的报酬来要求对一个反战组织进行炸弹袭击,不过我们又不是恐怖分子,所以就拒绝了。”
“听着不像是能威胁世界的阴谋集团……”
王马吐槽道。
实际上王马和这个所谓的老兵俱乐部有一段相当糟糕的孽缘,也是若規和那伙人结怨的原因。
大约一年前,王马与若規在路过一处异世界难民营时,正巧碰上一群举着写有“野蛮人,滚出去!”的标语骚扰难民的北极星分子,原本他们不想管这档子破事儿,可随着双方言语冲突的激化,北极星分子开始对难民拳脚相加进行殴打,若規实在是看不过去,便前去阻止,结果北极星分子竟然掏出刀子要弄死若規,王马不得已和若規一起去制服这群暴徒,令人惋惜的是,还是有一名三岁大的小难民在若規眼前被北极星分子割喉杀害了。
这起事件一度成为世界级的热点新闻,全球各地都有人示威要求取缔北极星俱乐部,但由于北极星俱乐部同各国政、军界的密切联系,此事最终不了了之,那些暴徒的案件审判也一拖再拖。
“王马君言之有理,北极星虽然臭名昭著,影响力也很大,可他们的目标是异世界人,不太可能搞什么怪物袭击和毁灭世界之类的事情。但我们还是查到了一些端倪——”
“族长,不好了!有一群自称自卫队的人现在宅门外说是雷庵涉嫌绑架特安会人士,要进来搜查呢。”
惠利央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一个吴一族的少年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他语气慌张,满身大汗的说着令众人悚然的话。
“你说什么!自卫队?那些人怎么会在凌晨过来?不对,他们怎么会找上吴一族的?”
王马心中咯噔一下,顿感大事不妙,抓着少年的肩膀就是不停的摇晃,少年被王马的这一举动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够了,你没看见他被吓着了吗?”
初见伸手制止了王马,被放开的少年退到一边,不断的大口呼气,试图平稳心情。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十鬼蛇,你被N病毒感染的很严重……需要接受治疗。”
初见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语气,十分严肃的说道。
“那、那个,他们肯定不是自卫队,除了领头的,那些人体格都不是一般的大,而且都带着护目镜。还有那个领头的虽然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我还是能看出那人的年纪和我差不多,现在应该没有这么小的自卫队。”
稍微平稳了一些的少年对惠利央道。
“该死,连像样的伪装都不做了吗?”
惠利央身上升腾起一股无形的杀意,握着拐杖的手轻轻发力,神璃的地面在重压下竟“喀喇喀喇”着以老爷子中心龟裂开来,见着惠利央发怒的神威,初见不禁吞了口口水。
“堀雄、堀栖、怜一,你们三个跟我去会会那些家伙。”
“是!”
三跟班异口同声的答道。
惠利央接着又向转头迦楼罗吩咐道:
“为以防万一,我准备了一条逃生通道,迦楼罗,你还记得通道在哪里吧?”
“放心吧爷爷,我记性没那么差。”
听了迦楼罗的答复,惠利央露出放心的笑容,在三跟班的护卫下朝地上走去。
——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接受这么一个既危险又没有物质奖励的任务,现在的我全身上下裹着厚重的迷彩服,眼眶上还挂着沉甸甸的护目镜,站在郊外一栋占地面积堪比一座小公园的老宅大门前,忍受着那些有黑洞般瞳孔的家伙们凶神恶煞的眼神,和他们做着无谓的交涉。
事情还要说回今晚六点,那时我正在寝室里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光,学校因为众所周知的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灾难而停课一周,惠在内的其他学生则趁此机会去操场上开烧烤派对了,本来她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求我也来参加,但被我以“今天有点累”为由婉拒了。
这几年的高中生活在各种意义上都改变了我,那个视他人为工具的混蛋已经被我埋进了撒哈拉沙漠,他不会再回来了。
但有时这样的改变也会令我陷入危险的境地,比如有好几次惠都差点发现被我藏在书包里的偶像写真和某混沌的委员长的手办,若非男生之间出于同志情谊的打掩护,想必惠她一定会一脸嫌弃的朝我比中指,然后再骂一句“死宅真恶心”,把我给甩了吧……真是谢谢啊,同志们。
话说高度育成高中这样有自卫队保护的寄宿制学校有必要停课吗?学生无论学习还是玩闹,日常都是在学校里度过,那停课简直毫无意义可言,怎么看都是教师们借着灾难的由头给自己放假啊喂。
但这和我无关,我只需要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可爱的“闪耀女孩”们蹦蹦跳跳就满足了。
“嘿嘿,由加莉真可爱呀……”
我满脸痴态的笑着。
“堵堵”
——!
有人敲门的紧急事态发生了,为了防止社死,我手忙脚乱的退出了视频,擦了擦口水,表情也调整回平时的面瘫脸,接着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房门。
“你就是绫小路清隆啊。”
“你谁?”
打开门,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公务员大叔映入我的眼帘,我可不记得这所学校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日向宽,是绫小路先生,也就是你的父亲的手下,今天我来是因为绫小路先生有很重要的任务要给你去做。”
“任务?”
这个一本正经地说着不得了的话,还要同我握手的家伙在说什么啊?那个男人会让我执行任务?且不说以前我和他的恩怨,就现在我沦落为死宅的情况,他应该是清楚的,那他更不会让我做什么事了,该不会这男的是知道什么内幕,却被赶出来,现在想套我钱的诈骗犯吧?
我本能地想把门关上,这家伙却把脚挡在门缝里,接着强硬地推开门进到了房里。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现在你要带领的队伍就在校门外,我们已经和校长及自卫队接触过了。”
“队伍?”
“对,就是队伍,你需要假扮成自卫队,当然到了后撕破脸也行。去吴一族的宅邸,就说是他们的家族成员吴雷庵涉嫌绑架特安会第三课课长冈部伦太郎,要进去搜索,也不用找别的地方,径直去族长惠利央的房间,推开里面的书架,进入他们的地下建筑,找到伦太郎,任务就算完成。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就强攻。”
这家伙罗里吧嗦的,自顾自的说些什么呢……特安会、吴一族我都知道,可干嘛要装成自卫队去搜查?有了他们绑架的证据,直接派公安和自卫队去不行吗?还有这关我P事?
“打住打住,我对这件事不感兴趣,请你回吧,很多人都比我更适合执行任务。”
“绫小路先生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他让我告诉你,如果此次任务你能完成,那他会给予你自由。”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到我的头上,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我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在确认我没有做梦后,我压低声线对大叔道:
“你说什么?那家伙会给予我自由,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我没在开玩笑,绫小路先生也是因为此次任务的特殊性才派我找你的,否则他可没有放你一马的打算。”
大叔的语气十分坚决,就算是我也不得不相信他说的内容的真实性,或许这次任务确实事关重大,重要到那个男人做出如此决定。
“你们不会反悔吧。”
“不会。”
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我接受了这个任务,我无法忘记当我跟着大叔进入军车时那些在烧烤的学生们讶异的眼神,更忘不了登车后里面那些“自卫队员”平均一米九以上的高大体格与他们在夜晚显得尤为吓人的黑眼睛。
——“原来吴一族之间也会自相残杀的啊。”
时间回到现在,在和他们做了差不多十分钟交涉,我的耐心快要被耗尽时,一个干瘦的和服老人在身边三名壮汉的跟随下从那座古色古香的超大宅邸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这老人就是吴一族的族长吴惠利央,他礼貌性的笑着对我说:
“小子,就别装成自卫队了,带着一群征西派的虾兵蟹将就敢来找我们的麻烦,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他依旧保持着微笑,可身上的气息已经突变为随时准备杀戮的斗气,尽管我知道吴一族不好惹,可还是没想到九十多岁的老爷子都能有如此强烈的杀意。
“请你配合,不然——”
“砰!”
子弹呼啸着经过我的耳朵,在地上轰出了不小的坑洞。
我抬头循着弹道望向宅子的屋顶,只见是一名短发的吴一族女性将狙击枪的枪口对准着我。
“老爷子,这不好吧!你不希望你们吴一族绝种吧?”
“嚯嚯,臭小鬼口气不小呢。”
我知道交涉失败了,那些吴一族正各个摩拳擦掌,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
而我这边的“自卫队员”们在听到惠利央对于他们的评价后,握着钢枪的手都在气得发抖。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必要对吴一族客气了。
——“上。”
在我的命令下,征西派们端起手中的枪扣动了扳机,无数的火舌吐出枪口,几乎是在同时,吴一族方面也选择了开火,震耳欲聋的连续枪声响彻天际。
“砰!”
在我打算退回军车车门后躲避子弹时,狙击手又一次朝我发射了子弹,我头一偏,那颗子弹擦过头顶击中了我身后的一名倒霉鬼,他的血浆贱到我的身上,这令我很不舒服。
但吴一族显然不想放过我,惠利央那三名跟班中穿着运动服的家伙举拳过顶,闪避着枪林弹雨,弯腰直扑过来。
“真是的,为什么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呢?”
我一个潜闪躲开这家伙的摆拳,随即以勾拳打击他的肝脏,只听一声痛乎,运动服男捂着肝脏所在的部位吐着血退开几步,我也没和他继续周旋,而是躲到车门后拔出手枪进行装模作样的攻击。
“可恶,我轻敌了。”
我远远地听见那家伙在和惠利央的另两个跟班辩解自己的失误。
“乎乎,好吓人噢。”
子弹打在我面前的铁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并迸着火花弹开,真是危险的局面呢。
“炸了他们。”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这群吴一族耐力强的离谱,若是不来硬的,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完成任务。
“是导弹!”
那些白痴尖叫着指向空中V形尾翼的白色无人机退散开来,钢铁的猎鹰无情的锁定了宅子中的吴一族,随着刺耳的划空声,拖曳着尾烟的导弹俯冲扑到正在后撤的惠利央身前,那个壮实的跟班下意识地在导弹触地前将惠利央猛地推开,自己和另外两人却没来得及逃跑便被烈火吞没,啧啧啧,何必呢?
“轰轰轰!”
远处的坦克炮口齐刷刷的对着宅子猛烈开火,炮弹划过夜空,在吴氏大宅种了一颗又一颗的火蘑菇,吴一族的防线完全崩溃,像一群无头苍蝇似的乱跑。
杨起的尘土稍微有点让我看不清了呢,呵呵。
被推飞的惠利央挣扎着起身,朝屋顶上的女性狙击手挥手说着什么,大概是想通知吴雷庵和冈部伦太郎逃跑吧?不过已经晚了,我举起手枪,瞄准惠利央将弹夹里的子弹全部都倾泻了出去,“砰砰砰”的几下,惠利央的身上顿时多出了几个窟窿倒下,等我再次望向屋顶,女狙击手却已经跑得连人影都没了。
“直冲惠利央的房间,别留一个活口。”
我很仁慈,但前提是不能动我的利益,否则我只能灭你全家咯。
踏入满是残肢碎快,弹壳深坑的宅子,我吹着口哨,看着死不瞑目的惠利央尸体,忽然有一种疑惑涌上我的心头,这个任务为什么一定要交给我来做?换成任何一个执行者都是这种结果吧……难不成是那个男人大发慈悲,想放了我,却又不好意思直接给我自由,所以让我干这事?不可能,那个男人没这么好心。
算了,管他呢,只要能完成任务获取自由就行了。
那些被惠利央称为征西派的吴一族干的是真绝啊,没放过一个活人,就连对死人都是先开几枪,再踹几脚,等确信死透了才罢休。
多大的仇啊……
就这么想着,我带着几个人到了惠利央的房间,拉开房门,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摆满了各种文学名著、哲学书籍的书架,我在上面看见了黑格尔、康德、卢卡奇、阿尔都塞、福山、尼采、萨特等等等等熟悉的名字……只是这些书和H本子放一块儿也太不和谐了吧!给我向伟大的哲学家们道歉啊!
“把书架推开。”
我走到书架前面向一个征西派示意把书架推到一边,然后取出了地下堡垒的地图瞧了瞧,可这地图画得太烂了点,简直就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级别的糟糕,我无论怎么看都愣是看不懂上面画得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那些征西派提前将地图研究了个通透,不然我们在里面迷路的概率不说是100%,也是99.9999%。
待会儿我真得向他们讨教一下看地图的办法。
“后面有动静。”
推书架的征西派突然停下了动作,略带紧张的和我说道。
“咚、咚、咚”
我凑近书架听了听,确实从后面传来沉重的撞击声——
“duang!”
——
上方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伴着地震般的晃动冲撞医疗区众人的内心,迦楼罗扶着墙面低喃着对于曾祖父的担忧,美丽的面孔也被阴郁覆盖;焦急的雷庵不断地用脚跟敲击着玻璃制成的地面,发出急促的“啪啪”声。
王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不安的情绪已在脸上展露无遗。
初见、若規、尤里乌斯三人虽为外人,但现在的局势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加之惠利央也算是他们的恩人,故而表情也很是难看。
“迦……迦楼罗、哥哥、王马,哈,快点,哈,带冈部伦太郎走!”
短发的吴氏狙击手、雷庵的亲妹妹——吴风水慌张的跑进医疗区,喘着大气,面如死灰的朝众人喊道。
“风水,发生了什么事?爷爷呢?”
迦楼罗赶忙上前搀扶风水,她从风水那张被恐惧填满的表情猜出地上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侥幸心理还是趋势着她提出了问题。
“那些家伙是征西派,还带着捕食者无人机和坦克,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堀栖他们为了保护族长被炸死了,族长他拼尽力气让我通知你们赶快撤离,可是、可是我一转身就听到了好几声枪响,我没敢回头看……”
“你说什么!?”
王马、雷庵和迦楼罗异口同声的喊道。
这个消息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心间,迦楼罗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初见和若規难掩愤怒的挥拳砸墙,口中大骂着“畜牲!”;尤里虽然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可眼中却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威压,硕大的双拳紧紧握着,仿佛蓄势待发的弓箭,只待敌人出现,就要飞出去了结那人的性命。
“我tmd要去活撕了他们!”
“我也去!”
“十鬼蛇、吴雷庵,给我停下!”
被愤怒冲昏了的雷庵与王马不顾若規的阻拦,飞奔着冲出医疗区,直向着地面跑去,待初见与尤里反应过来,这二人早已连影子都不见了。
“初见、尤里乌斯,你们两个带着冈部伦太郎赶紧撤离,我去把他们两个追回来。”
“我也一起去吧,太危险了。”
“初见,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话音未落,若規便也冲了出去。
凭着记忆,王马和雷庵很快就找到了秘密通道的入口,看着眼前的黑色墙壁,雷庵大喝一声一拳打了过去,只听“咚”的声响,墙面被打出了一道两米深的巨坑,二人深知这里的材料均为霍夫曼集团研制的特制石材,坚硬无比,遂卯足了劲以身为锤撞向墙面。
“咚!咚!咚!”
三下连撞,墙体已是裂痕蔓延,形如薄纸,再撞一下便会破碎开来。
“喝啊!”
二人怒吼着奔向已不能再阻碍他们的石墙,“duang!”的轰鸣暴起,墙壁化为飞石散溅开来。
“是吴雷庵和十鬼蛇王马,上啊!”
穿过墙壁,雷庵和王马还没休息一秒,喊杀声便朝二人而来——
“雷庵,快躲开!”
密集的火光汇聚的仿佛要将黑夜照亮,一张由子弹组成的大网扑向两人,雷庵一个箭步,张开化为雄狮血口的双臂,迎着弹雨飞去——
“吴家传·狮子咬”
跨过十米的距离,雷庵突进士兵中将那血盆大口猛然合上,咔咔咔的三声过后,三名士兵的脖颈以一百八十度的方向转了个圈。
“垃圾们,准备下地狱吧!”
狂暴的野兽被彻底释放,士兵们尖叫着朝忽然出现在面前夺去了三人生命的雷庵开火,可雷庵却仿佛是恶鬼现世,子弹像穿透幽灵一般穿过雷庵的身躯击中后面的士兵,一阵骚乱之后,雷庵安然无恙,征西派的士兵倒是死了一大片。
“你也踏入这个领域了吗?”
王马低语着将左手放前,右手置后,用手背轻轻偏离子弹的弹道将之弹开,接着双腿略弯又猛地发力,化作流光直扑向前,抓着前边士兵的手腕一拧,士兵刹那间恍若失重般的飞到天上。
“二虎流·操流之型·柳”
在如此短的距离内,枪械很难发挥威力,
没给对方还手的机会,王马放松着扭腰打出软鞭似的左勾拳带动着音爆以横扫千军之势扫清了一众杂兵。
“二虎流·水天型·抽鞭”
见枪支无用,剩下的征西派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摘下护目镜,露出吴一族特有的黑色巩膜,不以为然的笑道:
“果然这玩意儿对于你们这个级别的人没用啊,死了这么些人,也不用再隐藏了,小的们!把鬼展示给这两位看看吧。”
那人摆了摆手,征西派的士兵们阴笑着扔掉手中的武器,满满的朝雷庵和王马围拢过来,就连原本被打倒的征西派们也不借助外力的仅用核心力量就完成了起身的动作,如同丧尸般双目死死地盯着二人不放。
“终于装都不装了吗?”
雷庵面露凶光,身体下压到了极致,牙齿在嘴中互相摩擦发着咯咯的怪异动静,宛如蓄势待发的凶暴猛兽,随时都要撕碎锁定的猎物。
王马则以常见的拳击架势配以跳步,眼神扫视着四周,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咔咯咔咯”
征西派的士兵们忽然身体不见规则的扭曲起来,骨骼错位的诡音此起彼伏——
“杀!”
可怖的紫色浸染全身,夸张的肌肉隆起撑破了迷彩的军服,血管显眼的根本就是露在了外面,掌握着释放被大脑所封印的潜力之奥义“鬼魂/解放”的恶鬼们以常人肉眼不可见的神速暴突向雷王二人。
“枫枫枫”
王马先是用虚握着的左手连续打出三下刺拳漂亮的击中了扑向自己的一名征西派,后又滑步后撤的同时转身肘击打得身后的敌人一阵惨呼倒砸向其他杂兵身上,看准这个转瞬即逝的间隙,王马双腿发力,快速撤出了包围圈。
雷庵也在王马刺拳出击的霎那间双脚蹬地暴起扭腰从下到上的轰出一拳削掉了一名征西派的半边脸,接着调整重心朝前正蹬踹飞另一人并借着这股反作用力迅速与围兵拉开了距离。
“原来如此,暴起打拳又正蹬这种动作根本就是扯淡,但只要是吴一族便能做到啊……”
躺着装死的少年不禁感慨道。
吃了亏的征西派更加恼怒万分的扑向王马和雷庵,二人并未直接与之硬碰硬,而是且战且退,依托于灵敏的身法躲避着攻击,只有实在躲不开时才以最简单的刺拳与直拳、击溃跟前的敌人再进行游击战消耗对方的体力。
“拳愿会的大将打法就这么猥琐吗?”
“这就是群殴的正确打法,白痴。”
面对征西派的激将法,两个人都没有理会,雷庵纽身躲开背后一人的直扑,又轻巧的以一记上勾拳KO了前方的士兵之后继续躲闪。
是的,一对多时选择硬碰硬那是连架都没打过的小白才干得出的事情,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要么逃跑,要么打游击,没有第三条路,往往第二种应对之策的最终目的也是你给路达哟。
“来的都不是精英啊。”
王马放松身体,忽快忽慢的弹跳着移动,由于快慢节奏不一造成的无数残影滞留于王马途经的地方,征西派竟一时分不清哪个是真王马,哪个又是假王马的逮着残影就打,使得他们的体力消耗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他们便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有的连鬼魂都自动解除了。
——此即为二虎流·火天型·火走
“呼,卑鄙的家伙,只能再来一波火力覆盖打击了。抱歉了,绫小路少爷,没法给你收尸了。”
最先摘掉护目镜的征西派满头大汗的掏出信号枪指向空中,这把信号枪是为了防备指挥官死亡而特地准备的,用途是召唤火力覆盖。
“不好,快阻止他!”
雷庵和王马见状大叫不好,一个闪身,快如疾风的奔向那征西派欲加以阻止,只是双方之间的距离不够俩人在那人发射信号弹前制止他,只见征西派的手指已经压在扳机上,只等大脑下达命令了。
“轰!”
在手指已经微微施压,王马和雷庵离其只差一步之遥时,伴随着惊破耳膜的轰鸣,一道突破音障的人影化为迅雷,同征西派撞在一起,脑浆、眼球、直肠、肝脏、碎骨解离着散开。
——二虎流·火天x金刚形·瞬·铁爆
不会有错,这就是二虎流,在王马还没回过神来时,那道人影的腿就已经贴合在他和雷庵的脸上了,沉闷的撞击过后,两人被踢飞将近十米远才擦着地面停下。
“怪不得那个男人让我来执行这个任务,原来这里有我的师兄存在啊。”
被鲜血染成红色的少年沐浴着柔和的月光,目光不经意间与王马充满震惊的眼神相对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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